克恩伯格(Otto F. Kernberg)课程(上)

  • 2015年1月28日
  • 德中心理

 

克恩伯格(Otto F. Kernberg)课程()

第一讲对创伤的固着

爱这种情感的产生是由于好的自体和好的客体被理想化

自体——我们内心自我的中心。自我——在经典精神分析中,本我、自我与超我三者中,自我是核心。自我是意识领域的核心。客体关系中,自体包括整个人,是意识领域和潜意识领域中的核心,自体是self的核心。

客体——除了自体外,周围的其他人。

客体关系中的爱是代表着积极的、正向的情感体验,非狭义的男欢女爱之爱。感觉自己是一个好宝宝,感觉有位好妈妈都是这种爱的体验。即使在正常的恋爱状态也与退行有关,退行到三岁左右的状态,退行到母亲的抱持状态。

恨这种情感的产生则与坏的自体和坏的客体有关

妈妈打孩子:我生气——孩子的想法:我坏惹了妈妈生气。孩子的类似的内疚的感觉,接受了妈妈对自己的恨,然后再将恨返还给妈妈。所以,恨一般包含着两方面——恨自己、恨他人。

使愤怒升级到仇恨的最终原因是与令人困扰母亲的紧密接触。

愤怒的等级

首先,主动性——没有意识到、潜意识的,最为浅显的蕴含在其中。

其次,不满意。

再次,愤怒、暴怒、仇恨……

令人困扰的母亲——母亲的焦虑、抱孩子的动作等,孩子灵敏的感觉能够感受到。

一个焦虑的母亲为什么会让孩子愤怒——孩子不能理解母亲在外部客体关系世界的经历,只能将责任归结于自己。孩子逐渐成长后,再次遇到令人困扰的女人,潜意识就会产生愤怒。或者经过一些认知调整。

来访者的固着在于被体验为全坏的客体毁灭或者说吞没了理想化的全好的客体。

婴儿没有进行整合,全好、全坏的二分评价。如果一个人的成人依然采用全好或全坏,就是采用分裂的防御机制。在认知层面上进行的调整,基本上无效,在潜意识之间的层面没有改变,感觉没有改变。

创伤是一个全坏的体验,进行了扩散,把整个世界好的方面全部吞没。

来访者在遭受创伤的时候,感觉到被全坏的客体毁灭了。婴儿会归因为自己不好——是因为自己不好从而得到这一切。

对坏的客体的报复被幻想为能够重建全好的客体,但实际上使自我和客体无法继续维持关系。

来访者想报复那些伤害他的那些坏的客体。报复的原因在于通过报复使外界环境变得对自己好。

一个孩子被外界的许多坏孩子欺负了,这个孩子想等到自己长大了就报复那些孩子。发展到工作场合——一位同事欺负他了,就会产生一种强迫性重复,他想报复的目的是:把这位同事打趴下,然后再说——我打他,我是正确的——这样就有了把自己就体验为全好的感觉。这才是报复的真正目的。让他变得对我好,使他变成为过去受欺负的我,我成为施暴者。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真正全部接受的。只有在咨询室中,咨询师才能真正的全部接受。咨询师没有报复来访者、没有抛弃来访者。

咨询师做的类似于足够好的父母的角色——咨询师和来访者之间的互动,类似于和自己的父母打交道,但没有给来访者一个坏的结果,而是一个接纳的结果。来访者一方面认为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方面来访者认为自己的表达、说出来,没有毁灭自己和咨询师,而是存活下来,自己的安全感和内心对自己的信心就建立起来。这对咨询师的人格要求很高,咨询师的修通很重要。咨询师对来访者的接纳、来访者对坏客体的报复,使他在正常的环境中无法正常维持和他人的正常的关系,而在咨询室中得到了全部的接纳。

“谈情说爱”真爱是通过语言来表达。咨询室中爱的流淌,会产生移情和反移情。表达对来访者的爱,是通过语言来表达,通过成人的方式,非行动的方式。

来访者不仅认同母亲,而且认同与母亲之间的关系。

女孩认同母亲还有认同与母亲的关系,长大了后,会变得和母亲很相似——在和别人的相处关系中,也会体会和重演和母亲的关系。如果结果相似,就会强迫性重复,如果结果不一样,就会有内心的成长。

在没有修通之前,即使告诉了她,她还是会身不由己的。

母亲不可靠的行为,加强了觉得母亲背叛的感受。

令人困扰的母亲与不可靠的行为相似。孩子在玩着玩着,母亲不在了——孩子会认为母亲不要自己了。威胁不要孩子了——母亲没有承担起被信任、被依赖的责任。

咨询师休假一段时间,来访者可能会被感觉到自己被抛弃的。来访者会认为自己无所谓的。

由于来访者认同一个背叛的客体,会导致来访者对所有的客体关系的报复性破坏。

女儿认同了母亲而且是背叛的母亲,长大后,在客体关系中,她开始报复。她在内心仍然会感觉到自己是那个受伤的小女孩,而在别人眼中,她是谁?——她是一个施虐的母亲。别人看不到她内心的伤害,只看到她的侵犯而不是报复。

咨询师不要逃避,咨询师会理智化、会隔离、甚至见诸行动了,来访者会认为咨询师的承受力不够,不够强大。如果咨询师采取了反报复措施——就是强迫性重复了。

正确的做法是用语言来进行表达与重复。来访者如果真正的把咨询师踩在脚下,也不利于咨询的推进,因为来访者会感觉到咨询师的无力。所以,咨询师用语言来进行描述,是一种比较恰当而准确的做法。咨询师也需要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受到报复的感受——不用躯体化的感受、不用行动。而且用语言的描述的内容是最初的感受而不是描述的理智化防御之后的感受。

两个人吵架都不是在说自己内心想表达的内容,而是表达的反击,没有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我很脆弱,我受到了伤害。不鼓励病人无节制的表达次生的情感,而是要表达自己最原初的感觉。

头痛是躯体化表达压抑的表现。

在母亲的抛弃、暴力、吵架、过度刺激和慢性困扰养育下的婴儿会形成最严重的心理病理情况。

婴儿需要的刺激是适量的。如果过少,与外界无法建立起联系。如果过多,高情感的表达内容比较杂乱。

慢性困扰——语言与行为二者的不一致性,沙利文的人际关系认为母亲的焦虑过多,日积月累,像温水煮青蛙,在一种环境中,自己已经不自知了。

要帮助来访者表达,准确的表达。我很无聊——你不是不感觉你不仅做事情感觉无聊,而且感觉你看到的桌子、沙发也无聊,就好像你自己散发到物体中。现象学的知识思维方式让一些无法语言化的东西语言化、把最细微的表达。

在攻击性和性欲混合的情况下,压抑的是阉割和被阉割。

阉割焦虑是45岁的孩子的自尊心被不断的打击,恐惧权威。或者反向形成。

阉割抑郁——前俄底浦斯期,抑郁的状态的少一些烦躁,而多一些情绪低落。

性变态的来访者——恋足、恋丝袜,希望外界的足——性器的象征来攻击自己,攻击与性混合在一起。对外、内的攻击在性的变态中存在。希望女人的足来攻击、阉割他。把阉割与性、攻击结合在一起。

性变态有一些是在前俄底浦斯期形成的。口腔、肛门的固着。婴儿性欲没有得到代替。固着和攻击性联系在一起。

阉割焦虑与阉割抑郁——现代精神分析修正了弗洛伊德关于性的问题出现在俄底浦斯期,将其提前。

边缘性来访者的固着点在分离和个体化时期,影响到客体恒定性和俄底浦斯发展阶段。

分离和个体化是马勒的概念,是孩子在1岁半到2岁之间,学走路的阶段。孩子到了青春期,不希望自己被当作孩子来对待。

边缘性来访者对一点的分离也受不了,特别需要依赖身边的人,需要别人支持自己的自我。或者反向表达自己特别喜欢粘合在一起。

学走路的时候,孩子被不断的强化摔倒,孩子被强化到弱小、无能,如果母亲消失了,也会给孩子创伤。这可能会影响到来访者一生。

边缘性来访者的安排密度可以稍微密度一些。十分需要和客体在一起。锻炼不能代替需要的满足。

妈妈粘着孩子,是妈妈的需要,不是孩子的需要。

请求的循环实验——23岁的孩子,当妈妈一会在,不会儿不在,妈妈不能稳定的某个地方。孩子的反应——孩子寻求妈妈的关注,而妈妈忽视孩子的感受,感觉到被强迫分裂。不能以锻炼的方式来对孩子进行教育。

前一个时间的发展不好,后一个时期的弥补可能改进。

客体恒定,孩子能理解保持稳定性。把自己与客体分开。

咨询的结束是一个过程,分开——愤怒、攻击等等。7年的咨询,用了八年的时间来进行处理结束。咨询结束了,意味着把来访者在社会中放到其它的好的客体关系中,除非来访者有了好的客体和社会支持,如果没有的话,咨询不能随意的结束。

在固着点晚些的人格中,压抑造成界限,把自我从本我中分化出来,形成完整的结构。这时的恨被超我所吸收。一方面,早期的施虐型超我迫使着俄底浦斯自我理想相结合,另一方面,俄底浦斯禁令和更早期的超我结构结构相结合,形成了施虐的超我,以及抑郁-受虐人格结构,这时性格中的施虐与苛刻的伦理系统相结合了。

固着点晚期的人格,肛欲期人格比口欲期人格晚一些。

潜抑与压抑:潜抑——我不能清楚的意识到某些内容被压抑了。

压抑造成了界限。把自我的一些不符合社会文化要求的内容不表达,就形成形成了界限。潜抑是自我功能不全。

咨询中来访者不断的逐渐成长,要不断的鼓励其形成界限。有些人自我会不断的发展,强迫症是需要支持发泄的。而口欲期的问题,不支持其情感表达的,加强自我,即如果发泄和表达是症状的表达,不能强化其表达。

超我的形成:小时候通过父母的养育内化到内心。边缘性人格障碍的超我,要不没有,要不特别严厉。一般的来说,要建立温和的超我。任何人都有死本能,内心都有恨,但正常的恨是被超我来整合的。超我将一本部分不严厉的恨指向了自我,向内。超我的良心可能约束自己的行为——贪污,不要去贪污这是轻微的恨。如果恨别人、恨国家、恨社会——这是严厉的恨的表现。

对边缘性人格障碍的恨,开始时要容忍恨朝向外部。咨询师逐渐培养出来访者自身的超我。咨询师不要潜抑显现,要有自我净化系统,有第三眼睛来帮助自己分析。咨询师可以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分析、感受。语言化是非常好的表达方式。

对来访者的恨的处理方式——净化、语言化——用语言来表达不等于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攻击。不要将恨化在自己的内心,没有伤害自己,没有攻击来访者。

在俄底浦斯前,超我是以迫害者的方式来表达的。9个月的婴儿,会把自己所感知到的恨进行聚堆,然后扔给迫害者。施虐型的超我迫害者,如果不严重,就会被超我吸收。如果太严重了,没有整理好,感觉到外界不重视他、不公平、伤害他。外界是他外界的投射——早期施虐型超我迫害者投射到外界。人为什么会将外界投射?没有在内心形成结构。超我是外界到内界的过程,如果一直就在外面,就会将投射。处处感觉受伤害了、受到羞辱。

母亲扮演了施虐型超我迫害者,长大了来访者会不断的寻找这种角色,或者内心、认可。

治疗的终点不是将其攻击指向别人,在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学会表达、内建超我。神经症外壳打破,不要指向别人。

超我的两大部分:良心和自我理想。前俄底浦斯前的自我理想就在形成。妈妈会做饭我长大了也要做饭,这是自我理想的表现。早期的超我的迫害者变成为温和的超我,自我理想起了重要的作用。中和了,不极端。

俄底浦斯禁令——不能够杀父娶母,是一个象征性的比喻。从内心角度来说,是同性父母下达的禁令。这会使人产生负疚感,超我的施虐对内的攻击,抑郁病人格。受虐是对自己的攻击。对自我的施虐往往夹杂着道德伦理情感,有高尚感、崇高感在其中。但这种道德感对自己特别苛刻。

表现为神经症水平的性变态也会包容恨作为一个相对无害的系统。

性变态,是神经症状的性变态,是形成于俄底浦斯期。男性比较女性多一点。恋足实质表现为受虐的特点,把恨吸收,但接受不了,只能用神经症来表现。一般的来找施虐性的女性来满足自己、结合。对恨自己进行了包容。性变态的人很容易和别人建立起一种深层的关系,性变态往往和神经症会建立起比较好的关系。性变态容易什么都敢做,神经症往往什么都不敢做。

恨通过超我为中介还表现为贬低客体。

咨询师在咨询中,通过说话来表现轻微的恨。如果攻击和贬低来访者,就是通过了超我来贬低客体。

对自我苛刻表现为超我对己施虐的倾向,对他人的苛刻表现超我施虐攻击别人。贬低客体在自恋性人格障碍、反社会人格障碍中表现比较明显。反社会人格障碍的自恋程度上增加的。

极端的爱和恨极端的恨都是爱与恨的交织。

幼年的时期的创伤,打是亲,骂是爱,在体验到恨的同时,会把爱和恨结合。谁能给爱恨交织的感受,就会和谁建立亲密的关系。寻亲极端的爱,是潜意识强迫性重复在幼年的创伤。极端的爱和恨,是许多人无法承受的,所以,一般的人没有办法来进行承受的。

表达的爱,包含着恨,使别人产生了内疚感,自己产生了道德的优越感,——我对了,你不如我,让别人采取仰望的态度,使别人产生了羞辱感,别人还不一定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感觉不舒服的。

第二节 关于恨的心理病理学

(一)攻击性情感有心理作用和功能

可以促进心理自治

攻击性是不好的东西,这个观点值得思考。没有攻击性,显得自信心不够,不会太坚定、自我的确定有问题。

心理自治是自我的功能——自己控制和主导自己的心理。不要理解为极端的模式——强迫症。所以,自治是一种理性的、健康的控制。控制是一个自动的过程,与攻击联关。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理:神经症——过度的控制,导致心理某些部分失控。神经病——自我无法控制潜意识导致。

心理自治是指自我的功能强大。能控制自己的心理活动,也不过度控制。

消除达到自我满意状态存在的障碍

如何达到自己目标?去掉自己不满意的部分。如何去掉困难——攻击困难、障碍。找工作的克服困难,需要自我功能,是朝向外界的。

消灭沉重的痛苦和烦躁

过度的自我攻击会抑郁的。净化和容纳外,还需要攻击——语言来表达用轻的方式来表达。表达的不仅是很柔的东西,还能表达的很硬的东西。

(二)攻击性的自相矛盾之处:

攻击性情感指向的客体从根本上讲是被需要的和被渴望的

“打是亲,骂是爱”,小时候客体对自体表达了攻击性情感。而自体长大后,攻击性情感或指向了父母、或指向了潜意识与父母在特点比较接近的某个人。为什么转移?对他不好等发生了情感连接的那个人。这种情感连接会让来访者不断的体验强迫性重复。

依恋是需要对方。依赖是渴望对方。攻击从潜意识中是需要、渴望,而在意识层面的感受是客体不好所以才让自己有攻击。咨询的过程就是从表面的攻击分析到内心的渴望与需要。

来访者需要攻击咨询师,背后是渴望与需要。来访者需要咨询师的方式就是攻击。

如果咨询师在咨询中是希望别人需要他、渴望他、认可他,并且咨询师希望这种需要和渴望是以尊重的方式表达。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来访者都是尊重咨询师的,咨询师越是提供安全的环境,来访者反而会越多的表达其不尊重、攻击性。咨询师可能会矛盾——来访者既需要、渴望他,这让他很享受;但同时又攻击贬低他,这是一种不舒服。这可能会让咨询师感到矛盾。如何来化解?化解之道并不于不受到攻击而免于受到伤害。而是要修通咨询师内心为什么需要被肯定、被尊重、被渴望、被认可。自恋性来访者或者攻击性人格都会使咨询师受到自恋性损伤,感到自己没有被认可。

过分被需要的心理形成机制的分析——小时候,没有人需要他。他需要别人,别人不需要他。这会在潜意识中进行反向形成——长大后,我不需要别人,但我要让人感觉到别人需要我。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对自己过去的补偿与修复。我需要妈妈,妈妈不需要我,被忽视——反向形成——我不需要别人,但别人都需要我。

年轻的一些咨询师,这样走入了心理咨询。如果来访者不认可这种咨询中的指导或引领,会引发咨询师的潜意识的攻击,这种攻击性情感可能会转移到来访者,或者转向攻击自身——头痛、跳起来等等。

破坏攻击性情感指向的客体也是被需要的和被渴望的。

伤害治疗师也是被渴望的。来访者如果不想受到伤害,唯一的途径就是伤害别人。自我功能不完善,不足以形成第三种形式。需要攻击咨询师——既需要毁灭咨询师,又需要依恋咨询师。咨询师如果真的被破坏了,没能存活下来,就会被破坏。他需要一点点去毁坏咨询师,而咨询师却不能被真正的被毁坏。来访者的幻想和现实之间的痛苦。咨询师不能被毁灭,同时也不能将愤怒和攻击返还给来访者,不损害其治疗中的安全感。

(三)面对攻击性情感,咨询师的处境:

治疗师忍受来访者对治疗师的攻击性情感时,如果治疗师没有被毁灭,来访者会投射治疗师在攻击。这是来访者的偏执性移情。

来访者希望毁灭咨询师,打破咨询师。咨询师没有被毁灭,只是保持住自己的存在。来访者的理解:不接受来访者的毁灭,就是不接受来访者。咨询师的自信与坚定,来访者就会被咨询师攻击,这是一种投射。

来访者小时候受到伤害,攻击了父母,父母是不接受他的攻击,并且攻击了他。来访者攻击了咨询师,来访者理想和期待咨询师也会攻击他,但咨询师没有攻击,这会让来访者感受到“非现实感”。我攻击了,但是你还在那儿,咨询师就不是人了。来访者产生的这种感受与幼年的体验不一样,从二元的选择中感受不同。

咨询师感受到类似受到污蔑的处理——咨询师的语言化:你刚才攻击了我,是在攻击谁?你想毁灭咨询师,你想毁灭的是谁?咨询师如果被毁灭了会如何?没有被毁灭,你又投射给了谁?但是,咨询师实际上既不是谁,也不是谁!通过这样的语言化,把来访者的投射告诉他,并且把不符合的投射也告诉他。来访者认识到自己的投射,不是现实。让来访者收回这些投射,这些感觉是不好的,投射感觉好——控制世界的感觉好。收回的那些投射,就是自我功能增强的感觉——收回投射不舒服的感觉。

咨询师没有攻击,但来访者感受到攻击,这就是偏执性移情的表现。

自相矛盾的是,这个移情给来访者带来的希望。

来访者会感受到咨询师是强大的、有力量的。

(四)施虐狂的表现形式:

性施虐狂,破坏客体的肉体。

恶性自恋的某种症状

施虐受虐人格结构

恶性自恋——自恋到严重程度状态。自恋与施虐有关。

受虐的人格是神经症表现,而施虐是边缘性人格结构。有一位女孩的边缘性人格结构,首先有生活中对母亲的受虐,对像母亲那样的人的受虐,另一方面又认同母亲的施虐。既认同伤害,又认同被别人伤害。

用理智化和智力残酷的贬低客体

男性的很理智、很聪明、隔离,没有大打出手、没有骂人,但感觉是一种不舒服。来访者的表现就是父亲告诉他怎么办、怎么办,忽略了其心理世界,是一种伤害。

用理智化忽视情感,会让人感觉不舒服。我知道,我什么都懂,我们教导你,会高高在上。孩子都会认同的父母,向父亲来学习做男人。

一种施虐更温和的形式是,通过获得具有施虐性的权力来控制客体,不过由于客体的服从并且尊重主体的自由、自治,主体对客体的攻击性可以通过自我限制的方式得以减弱。

政治权力——服从和尊重的自治。我想控制你,确实控制你,攻击性减弱,通过释放,自我限制的方式来进行。

对于有正常超我和神经症人格结构的来访者来说,来访者采取苛刻惩罚性超我通过道德、正义、认同、通过理智化来施虐,在这种情况下,有一种倾向是自我施虐,临床表现为,移情与偏执分裂状态向抑郁状态转化。受虐狂、施虐受虐人格、混合型神经症(包括偏执、受虐、施虐特点),会经常体验到偏执分裂状态和抑郁状态的快速转换。相反的,在更严重的心理病理学状态中,除非来访者防御偏执化的移情,否则移情一直是偏执分裂状态的。

理智化是神经症状很正常的防御机制。神经症状的超我更加苛刻。对于神经症状来访者说,处于肛欲期。受到正规的排便训练,但这种训练带有一种控制(攻击)味道。如果这种控制是严格的,引起反抗,强迫性。如果控制温和,则是正常的超我。肛欲期的控制,不仅控制别人,也控制自己。如果受到对待太严格、苛刻,超我就具有惩罚性。而社会文化认可了一些惩罚性自我。惩罚性超我又依附于社会的道德、正义等,可能不仅感觉不到问题,而且认可了这种形式。对内是受虐。

对外则是施虐。肛欲期人格是有道德的人,对外界就是我是道德的,我来教育你们,我这是对你们好,我来拯救你。

自我施虐,自己攻击自己。

偏执分裂是在口欲期,类似于精神病状态,通过全好、全坏来控制世界。攻击指向外界,躁狂防御。

口欲期的偏执分裂向抑郁状态转向的过程中,有一种积怨。极端好、极端坏。

抑郁位态-安静。我不是全能的,可能与阉割焦虑有关。

偏执分裂向抑郁进行转化时,在咨询中的表现是话多、乱,逐渐的随着咨询的进展,慢慢变为抑郁、哀伤。

恋足,受虐水平的神经症——受虐与抑郁联系在一起。抑郁状态时,承受不了被攻击状态,会向躁狂转化释放。

严重的人格的障碍,在口欲偏执分裂没有达到整合。咨询重演来访者自己的内心成长过程。

偏执分裂的移情被其它的移情来代替,这是来访者的防御。这种防御具有神经症水平的防御,不要去除,因为神经症状的防御,是一种正常的生活的支撑,不防御会导致神经系统紊乱。去除了就会压抑。用稳定的、正常的关系来治疗,边缘性的人格障碍的内容被整合了才可以去除神经症防御。

对于还具有维护被仇恨的客体的愿望的来访者来说,恨表现为对于客体慢性的、持续的,在性格上的施虐和残忍行为。

来访者既恨又需要客体,自己会产生一种折中,使客体不被自己毁灭,所以会对客体实施“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来交往。

恨还表现为破坏人际关系和人际价值,这种打破现实和人际交流的需要底下,是对客体意识的无意识的嫉妒,来访者对于那些没有被恨统治的客体尤其感到愤怒。

来访者退缩:除了吃饭,不跟其他人进行交往。打破现实人际交流的目的是什么?有一种恨。恨的极致是——慢慢的消失。

恨首先的表现是对外界的攻击,对外界的攻击至少说明还有恨的价值。升级是:你们对来说,都是不存在的,客体在来访者内心的消灭。潜意识是——你们都生活那么好,只有我自己生活的这么痛苦,我嫉妒你们,但又不能对内承认我嫉妒你们,只能反过来——我不需要你们,我能够不需要别人。潜意识中:我恨你——我嫉妒你们生活那么好。如果表现为:我需要你们。这会让来访者的自恋受损。不需要你们,类似了消灭自己恨的客体。

没有太多的愤怒,你却那么幸福,这太不公平了,我感觉你们应该愤怒。把其它的人们也愤怒起来,不幸福了,他就感觉自己的嫉妒被平衡了。如果这个人向表现发表愤怒但其它的人不表示愤怒,来访者就会感受到其它人的高大身影与幸福,但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生活在幸福中,而自己却没有人关注与理解。如果咨询师没有被愤怒统治,来访者就会感受到自己被咨询师攻击。来访者来表现出来愤怒是对过去与父母关系的忠诚。

克莱因指出,在严重自恋的来访者那里,对于好客体的嫉妒是一个重要的性格特征。

自恋性来访者来说,咨询师越是表现了人性的善良,来访者越是攻击咨询师。来访者的潜意识是在说:你能做到这样,我不能,潜意识的嫉妒。只有表现了我的攻击性,我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在对于这个好客体的嫉妒和毁坏的掩盖下,隐藏着对于想要破坏而又需要的这个客体的认同。

毁坏这个客体,又需要客体,但不能承认需要、不能承认可治疗师。来访者只能接受“不认可”咨询师,认可了表示了服从了高高在上的咨询师。俄底浦斯期孩子认同父母,是因为孩子无法解决对同性父母的恨,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恨和承担来自异性父母的攻击,只能通过认同来实现——我像你一样,将来就会得到异性父母的那样的人。这种认同背后的就同性竞争背后的嫉妒。

嫉妒可以被看做是恨的初级形式。另外,和嫉妒相联系的口欲期攻击性、贪婪,由于创伤导致的复杂的恨,也是恨形式。

嫉妒不是特别的压抑。控制住财富,控制表达攻击性、恨。

在表面上,无意识和意识的恨嫉妒指向的客体经常被极端化,被投射为具有破坏性的客体。这一方面,是因为在严重创伤的来访者那里,来访者童年所需要的客体攻击来访者;另一方面是来源于来访者自身的恨对于客体的投射。

自恋性的来访者嫉妒咨询师,因为来访者感受到咨询师在贬低他、伤害他,咨询师只是中立的、没有丧失自尊心,对来访者来说,这等同于咨询师具有破坏性。这是因为治疗师的恨是来访者自身投射出来的恨。不配合其完成投射,来访者内心就会感觉不正常。而治疗师没有表现出,只是中立、沉默,就足够来访者理解为:我这么恨你,但你并没有表现出在意,说明你不在意我。通过种种来证明咨询师对他是具有破坏性和贬低性的。如果咨询师问的话,可能问出来的。

这一方面,是因为在严重创伤的来访者那里,来访者童年所需要的客体攻击来访者;另一方面是来源于来访者自身的恨对于客体的投射。

父母攻击了来访者,来访者在咨询过程中进行了投射。咨询师需要不认同,一点一点的修正来访者——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不像父母那样的人。

来访者预先做了一个假设——咨询师想要贬低他,所以,他就贬低咨询师,来访者感觉自己的反击是有道理的。而在第三者看来,其自身在恨咨询师。

慢性自我致残及自杀的倾向经常与恶性自恋相伴随。

慢性自我致残及自杀,通常来理解为受虐。不完全是这样。自我虐待、致残时,来访者表达了愤怒。愤怒指向了自己的躯体,没有条件指向其它的人躯体。这种愤怒是恶性自恋的重要特点。恶性的自恋有很多很多的愤怒,没有办法表达。自杀就是断绝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联系。

自我致残——割自己的手或腿。

拿刀的手——认同了施虐型的部分,愤怒。腿——可恨的客体。

遭受到父母的忽视的孩子,拿刀的手代表父母,腿代表着小时候受到忽视的自己。他拿刀划向自己代表小时候父母忽视、伤害自己。没有一个很好的超我整合,超我对自己的约束太严厉了。

刀——内心的超我,腿——小时候被忽视、受害的自己。拿刀伤害自己重温了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被父母伤害。这种重演是因为当时的恨的感觉没有得到表达,受到压抑,是一种发泄的形式。这种表达恨的方式不仅表明父母伤害自己,而且表达了自己内心认同父母的那伤害。

腿遭受到伤害,不仅代表着小孩,也代表着父母。刀也代表着自己。兴奋也代表着自己对父母的恨的表达,这其中有主、客体之间的转换(部分客体与部分自体之间的转换)。

自我摧残反映了来访者无意识地与可恨客体认同,来访者不能容忍自己的这种恨,不能容忍与这个被恨的客体交流。这能够保护来访者不至于对这个客体进行残酷的攻击,可以避免对客体的偏执的恐惧,还可以避免由于与客体认同而对自己产生的自我指向的攻击性。

拿着刀不能容忍外界对自己的伤害,但也不能容忍自己去跟外界的交流。只能拿刀进行自我的宣泄。潜意显现,避免恨指向外界。

外界强大的力量让其感到恐惧,自我致残,将自己伤害体验到恨,恐惧感减轻。客体强大,自我弱小,而在自残的过程中,自我强大了,腿部承担了弱小的客体。自残的过程中,体验到了自我的强大——我能控制自体、我能控制自己的生命。

如果来访者恨这个客体、允许自己恨这个客体,——从小的家庭关系,就是相互的攻击与伤害——客体就会产生攻击感和恨——产生道德负疚感,攻击自己。

治疗师遇到这种自残的,用语言来表达对自己恨。语言表达出来的攻击、愤怒与恨。治疗师如果不能接受,问题就会指向自身。

用症状来折磨自己,就是语言的表达的问题。语言不能直接表达,就会出现问题。

在临床中,傲慢、惊讶、听不懂治疗师说的话,可以表明来访者对治疗师嫉妒的潜意显现,对治疗师的毁灭,以及施虐。

听不懂、走神了、说的不对,是对治疗师的语言的潜意显现。行为的潜意显现——摔东西、睡着了。

来访者的阻抗也是攻击的潜意显现的体现。你知道了,我不知道,就是一种对自己的贬低,就要贬低咨询师,所以表现傲慢。

治疗师要注意在咨询过程中,语言上也不要潜意显现。不要在咨询过程中语言去诱惑来访者。

遇到了傲慢,就可以讨论嫉妒。“你刚才所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在说——治疗师你说的那么对,不就显得我说的不对了吗?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就是在贬低我,而贬低我,使我感到愤怒,使我觉得你在贬低我,我也要贬低你。所以,我嫉妒你。”这样的翻译潜意识。如果遇到反击如何处理?需要在治疗关系深入过程中处理。这样说出来,会伤害到来访者的自恋,自恋的防御机制——你说我嫉妒,就是我嫉妒了?那是你的问题。

补救与对策——这样说,会不会伤到你的自尊?表面上听起来,是咨询师的自责,是退了一步,承担了一点责任。能化解其中的矛盾与冲突。

来访者有一个幻想,即如果他不打败治疗师,治疗师就会向他施虐、恨他甚至迫害他。

自恋性来访者会带有优越感进入咨询室中。但在咨询开始前,对咨询师的感觉产生的安全感与信任感。而这种安全感与信任感,是内心感觉能打败咨询师为前提的。在治疗过程中,如果不打败咨询师,咨询师就会打败自己。其内心的前提是——如果我不早这么做,你早就对我如何如何……正是我一直的在反抗,所以才能没有让你把我攻击、毁灭。

这种治疗关系中治疗师与来访者的联结是:迫害者与被迫害者,主人与奴隶,施虐者与受虐者、施虐母亲与无助的孩子。

施虐与受虐,在治疗关系中,经常是上下循环的——来访者充当了施虐的角色,同时在内心内化了咨询师与父母,自己表达了攻击,也把自己当成为了受虐者。其内心的几个部分未能实现整合,就像在玩翘翘板游戏一样,一上一下的。咨询师不要参与到这种游戏当中来,而应该是平稳、中性化的。来访者希望咨询师来和自己玩这种游戏,但咨询师不会配合的天衣无缝,会激发起来访者的愤怒,不能受其控制。咨询师如果既不充当施虐者迫害者,也不被毁灭者,既不高大,也不弱小。这样的表率,会让来访者的内化为一个稳定的客体,建立好稳定的客体关系。

咨询师的弱小与受到伤害,来访者会感到很高兴。如果咨询师一直弱小与受伤的话,就是卷入了来访者的防御与阻抗,咨询师不要接受来访者太多的投射。

在最严重的情况下,仿佛唯一的选择就是成为一个施暴者,除了谋杀、自杀和生病外,仿佛仇恨和施虐是唯一可以存活和有意义的方式。

在来访者的心理,仇恨和施虐是一种防御机制保护,是让其避免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的方式。咨询师要让来访者认识到仇恨和施虐当时也让感受到弱小。

在来访者的幻想中,如果治疗师能够充满希望的掌控,来访者就会恨治疗师,同时,来访者内心把治疗师从一个迫害者变成理想化治疗师,也就是理想化母亲。

来访者希望咨询师给其希望而不是失望。如果给了来访者希望,来访者就会感受到比自己强大,就是在贬低自己,恨咨询师就希望打败咨询师。来访者这些矛盾的心态会让很多咨询师感到困惑。

在带有施虐倾向的神经症人格那里,并发现他们在痛苦里体验幸福,痛苦作为他们的无意识冲突在现实中的妥协方式。这是为了与他们所仇恨的客体保持联系,而且来访者总是认为自己应该与所恨客体的创伤性关系负责。

施虐倾向中一般带有受虐的倾向。受虐中体验施虐中的快感。症状折磨自己,就好像症状在折磨别人一样。

神经症患者,在控制与反控制、压迫与反压迫这种表现无意识的妥协方式。压抑攻击,需要避免在现实中冲突,就转向自己。治疗中,就是让其直接表达,和咨询师发生关系。

来访者不能承认自己的攻击,就向自己攻击,如果真的攻击和现实的联系破裂了。所以只能用症状来进行表达,(症状表达的意义)症状也表现了很道德。来访者和症状的关系,也是反应了来访者和过去伤害他的客体的象征在一起的关系。

神经症来访者的特点是内疚感。无内疚感就是人格障碍。神经症内疚后就会感到自己错了,内疚后马上愤怒——是你让我感觉到错误。内疚的愤怒,我自己对自己错误感到愤怒——我怎么这么不争气。

咨询师可以通过症状来进行启发与点拨——你一直想通过症状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什么?(愤怒,嫉妒?)不是一次性的都说出来,而是要把握咨询关系,灵活的说出来。通过症状来表现,而不是通过语言来表达,是不是害怕关系断裂?

宣泄愤怒和领悟愤怒是由于内疚等,不能同时进行。只能等愤怒宣泄表达了后,才能将愤怒的背后的东西来进行探讨。宣泄愤怒是必须的,不要过早的进入下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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