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改善情绪的正念疗法》

  • 2014年12月23日
  • 德中心理

读《改善情绪的正念疗法》

——(威廉姆斯【美】)文摘

情绪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来源。每一种情绪都对应着我们对某种情景的身心反应,如当危险逼近就引发恐惧;极度不快的事物出现时便感到厌恶;重要目标被障碍就会产生愤怒,需求得到满足就会感到高兴。我们每个人都会去关注这些情境信号,它们告诉我们应该怎么生存下去以及如何可以生活的更好。

当情绪告诉对我们说,某件事情不太对劲的时候,我们心里肯定会感到很不舒服。这是情绪本来的作用。情绪是让我们采取行动的信号,督促我们做些什么来纠正情境的偏差。如此我们才得以自卫、安全、生存下来。当大脑记录表明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这种信号就会消退。

当情绪的信号表明问题就“在那里”——可能是一头怒气冲冲的斗牛或者大举压境的龙卷风云——我们会立刻采取行动避免或者逃离这个场景。大脑会调动一套自动化反应的程序来帮助我们处理危机,摆脱或者避免危险的侵袭。

我们把这种最初的反应模式——也就是内心感到不安,想要逃避或者消除某样事物的反应——叫做厌恶。厌恶会迫使我们采取一些适当的措施来处理危机情境,进而把警报信号关掉。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它可以为我们所用,有时甚至可以救我们的性命。

但是,当情绪性反应指向“自我”——包括我们的想法、情绪以及自我意识的层面时,同样的反应就可能造成完全相反的结果,甚至危及到我们的生命。没有人能够摆脱自身经验的追赶。也没有人能够通过威胁恐吓的方式把那些烦恼、郁闷和威胁性的想法和感受赶跑。

我们对消极的想法和情绪采取厌恶的反应机制时,负责生理躲避、屈从或者防御性攻击的大脑环路(大脑的“逃避”系统)便被激活了。而这个环路一旦开启,身体就会像准备逃跑或者战斗时那样紧张起来。我们还会启动思维的厌恶机制。

当我们的全副精力都用于如何摆脱悲伤或者厌恶情绪时,我们的所有反应都是退缩的。于是,我们的生活经验也变得越来越窄。

同时,当我们把情绪当做必须击倒、消灭、打败的敌人时,我们就把自己推入了陷阱。因此,理解厌恶机制就成为理解我们为什么长期陷于苦恼的根本所在。

每个人都会有成长中的负性记忆、思维和情绪,当我们不开心的时候,过去的记忆和自我批判的想法就会被激活(负性心境激活了负性思维),这是无法被改变的(我们也根本觉察不到这个过程的发生)。

这些一旦被目前不愉快的心境所激活,并上升到意识层面,要么使问题加剧。要么会带来一连串看似迫切需要关注的优先问题——我们自身的缺点以及克服它们的方法。正是这些迫切需要关注的问题占据了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无法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的事情。因此,我们就像发了疯似地一遍又一遍地去拷问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生活方式出了什么问题,并且尽一切可能去改正这个问题。

我们会希望立刻摆脱掉这种情绪。但这时更大的问题出现了:我们好像不仅仅是此时此刻做得不好,而是整个人生都出了问题。我们像蹲在监狱里的囚犯,妄图找到逃脱的方法。

然而,就是这种试图通过找出自身问题来处理情绪的方式本身才是真正的问题。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为什么总是不知所措?在我们还不明白所以然的时候,会强迫性地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问题,然后再去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对付这些问题了,而我们所仰仗的本领就是——批判性思维的技术。

的确,毫无疑问,我们为自己一直以来利用批判性分析思维所做的事情感到骄傲。因为这是人类进化历史中所取得的最高成就之一,同时也让人们的生活彻底摆脱了困境。所以,当我们发现内部的情感生活发生了问题时,大脑很自然地就会快速地启动在外部世界行之有效的问题解决式的思维模式。

这种模式包括了认真分析、问题解决、判断和比较,它主要致力于缩短实际的问题空间和理想的问题空间之间的距离(现实状况和理想状况距离)。威廉姆斯把它称为思维的行动模式。这是一种当我们听到什么就会立刻做出反应的模式。

这模式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达成目标和解决问题的普通方法. 不仅仅帮助我们管理日常的生活琐事,而且也使得人类在改造外部世界的过程中取得了令人敬佩的成就,包括人类登月。所有这些成就都需要某种精致而简洁的问题解决模式。

因而,当我们想要向内,改造自己的内部世界——改变自己以获得快乐,摆脱烦恼的时候,我们自然也会想到这种思维策略。但不幸的是,事情正是从这里开始错得离谱了。

把情绪的现实状态和理想状态之间的差异交给智力去解决。这样我们就无法接受痛苦的信息本身,所以我们就试图射死信息的传递者,同时也射伤我们自己。

通常情况下,如果你的情绪不是很紧张,那么当心情和理想状态有所落差时,你并不会注意到轻微的心情低落。但是,如果你的大脑处于“行动模式”——拼命想要解决“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和“为什么我如此脆弱”的问题——我们反而会因为这种自救的念头而彻底陷入绝境。

我们的大脑总是会不自觉地产生各种念头(然后将它们引入意识层面)——比如,我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悲伤而孤独的),我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平静而愉快的),以及如果我的情绪一直低迷下去发展成抑郁症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悲惨而脆弱的)。然后,行动模式就开始致力于解决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巨大差异了。

如此,无论家人和朋友怎样劝说,我们都无法摆脱这种感觉的控制了。

因为大脑的行动模式始终坚持把行动的最高优先权赋予“找到问题并解决问题”这一过程,从而导致我们无法放弃心中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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