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梦》中的象征
一、 导言
当我们将注意力投向《释梦》时,象征的概念就显出它的极其重要性。弗氏对《释梦》有不同的修改。1900到1914之间一个最重要的是我们前面提及的增加独立的一节专门谈象征。在这一节与下一节中,我们将企图揭示这一修改的本质,将企图看清弗氏所使用的解释(interpretation)和象征的概念的内涵以及这一修改的原因与结果。
1. 前人使用的方法——第一种方法,象征法
弗氏非常注意地标志出他自己的方法与其它在他之前的关于梦的论著的作者所使用的方式之间的区别。这引导他一方面对自己的方式的辨护、另一方面对其它人的方法的批评。在《释梦》第二章“梦的解析方法——一个梦例的分析”中弗氏检讨了两种释梦的方法,这两种方法在梦具有一个意义的想法上与他的方法是相同的但仍存在着某些重要的区别。他称这两种方法的第一种为象征法。弗氏说:“将注意集中在梦中内容设想为一个整体,试图用另一个可以理解的并在某种程度上与之类似的内容去取代它。但人们不能传授一种寻找象征意义的方法,因为这种翻译法的成功依赖于灵巧与当下的直觉。”(SE4,97)
2. 密码法
第二种方法是密码法。“因为它将梦视为加密的文本,在这一文本中每一个符号都根据解码法而被翻译为一个意义已知的符号”。(SE4,97)。在方法论的水平上,弗氏更多地将自己的方法与密码法而不是象征法联系起来。密码法与弗氏自己的方法都依赖于一个将梦视为一个由若干元素所构成的系列,同时两者都赋予梦以一个混合的特征。一当这两点承认,两者的区别就立即表现出来。梦是由视觉映象所构成的;密码法在一个给定的映象与一个意义之间建立了一个不变的关系。弗氏的方法则不悄于这种极端简单的关系。
3. 联想为主密码法为辅、目的在于将视觉图像翻译成非视觉的语言
对于弗氏,单个元素的意义只能够在通过允许构成梦的思想的若干中间步骤才能被发现。通过自由联想而有的梦的思想的构造与对梦的某一元素的意义的阐释构成了两个不可分解的过程。值得我们注意的仅有的方法是在人们解释某个梦的元素或者确定一个该元素从中突出出来的背景的同时给予该元素一个意义。弗氏为阐释梦元素的方法是为将该元素重复放到联想的系列或者思想连贯的系列中,不是让该元素原封不动而是让它能够被移置到非视觉的术语中。梦的图像所具有视觉本质之事实是一个睡眠状态的偶然性特征,为了理解梦的元素,必须实施一种从视觉图像到思想的进化或者退化。为其目的而采取的本质性的方法能够粗略地理解为言词化,在能够重新找到它们的意义之前,全部的梦的图像均要求被翻译成为另外一个中介即词这个中介:图像具有一个固有的不可理解的特征,因此它们不能够构成在弗氏的定义中的意义的链条。在《释梦》第六章第四节,弗氏专门贡献给《图像性考察》,换言之,专门贡献给这种允许梦的思想以视觉形式来表达的方法。弗氏认为梦的图像性外表伪装了非视觉的思想。这些思想借助于凝缩与置换过程而实现梦的构造。
二、 梦的图像性问题
1. 法文的翻译 les procedes de figuration du reves
其中的figuration是"形象表达",即梦的形象化表达方式。
2. 中文翻译的问题。
张燕云译,陈仲庚、沈德灿审校,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1987,《梦的释义》译为“梦材料的表现力”
车文博主编《弗洛伊德文集》第一卷,长春出版社,1998
译为“梦的表现力”
赖其万、符传孝译,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译为“梦材料的表现力”。
3. 给予如同代表抽象的思想的方式的言词化以最为重要的地
位揭示了他自己的方法与象征法之间的区别。“我将介绍一个梦的分析,在这个梦中,替代形象的思想的图像起阒非常巨大的作用。人们能明确地将一个将这种释梦的方法与象征法分别开来:在象征法中,象征符号的密码是由解释者任意选择的,在我们的言词乔装例子中这些密码被普遍已知的成语所支持。如果人们知道其确切的背景及它们的正常联想,则人们能通过若干片段而理解这种类型的梦。”(SE5,341-2)
梦的思想所服从的要求。它们要接受使它们能被映象、特别是视觉映象所表达的一个选择与一个置换。
构成梦的表达系统具有它自己的规则。它要求直到最为抽象的思想的所有的意义必须通过映象来表达。根据弗氏的演讲与谈话在这些方面决没有任何特殊:它们在口头语中所具有的意思而形象化的显现。
这一条件导致两个后果:
A.它导致一个选择。“在梦的本质性思想的不同分支中,它导致那个允许视觉表现的分支”(SE5,344)。特别地,在梦的思想中的逻辑的连结被排除或者被弗氏在《释梦》中所描叙的表达方式所替代(第六章第三节)。
B.它引导了对于被图像化的替代的置换,也就是说,表达的置换提供了在处在抽象思想与一个感觉映象之间的一个链环—— 一个具体词比如高贵这一术语在高位的术语中滑动而后者高位极易被一个高塔所代表。
三、 弗氏的一个例子
一位女士——我的一位朋友——梦见:她正坐在剧院中,这里正在演出瓦格纳的作品,一直持续到早晨7点45分还未结束。在楼下正厅的前排和后排中放着桌子、人们正在那里吃着喝着。刚刚度蜜月回来的表兄和他年轻的妻子正坐在一张桌旁,旁边是一位贵族。据说这位年轻妻子公开把丈夫从蜜月中带回来如同带回来一顶帽子一样。在正厅中部有座高塔,顶上有一个围着铁扶手的平台。具有汉斯、李斯特面容的指挥高高站在上面。在栏杆后走来走去、大汗淋漓。他就以这种姿态指挥着绕塔基而排列的管弦乐队,她自己正与一位女朋友(我认识的)坐。在包厢内,她的妹妹试图从正厅中递给她一大堆煤,并宣称她决不知道它会有这么多,此时它没冷得可怕。
尽管梦用很好的画面表现了这一情景,它当然仍是十分荒谬的,塔位于正厅中央,指挥在那儿指导乐队,更要紧的是好怕妹妹递给好怕煤。我有意地未请求她对此梦做分析。由于对梦者私人关系的某些了解,我能够不依靠她便解释出梦的一些部分。我知道她对一位因发疯而过早结束其生涯的音乐家深感同情。因此我决定从字面上理解厅中的高塔。于是这就表明她希望看见这个男人取代汉斯、李斯特的位置,凌驾于整个乐队成员之上。这个塔必须称为由并置形成的合成构成物,它通过其下部结构表现了此人物的伟大性,通过顶部使他象名囚犯或笼中野兽(暗指不幸者的名字——Hugo Wolf即狼)走来走去的铁栏杆,表现了他后来的命运。”疯人塔“或许是两种思想能够相汇。(霍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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